标题: 2020年之前的微博记忆 2011.2.3 13年前一个冬天的凌晨12点，老大在长沙站送我上车，非要帮我把行李送到位上，然 后笑着拍拍我，转身下车，站台上未见其人。车行20分钟后，听到老大叫我，返身而 回。这一送，送到了岳阳。午夜2点，在长长的岳阳站台上，没戴围巾、衣着单薄的 老大，笑着向我挥手，渐渐缩小的身影，永远定格在我记忆中。 2011.3.12 认识11年、勾搭10年、远隔重洋2年、领证3年，今天和师妹再次一起去爬香山。10年 前第一次和她去爬香山，正赶上一年没发工资，口袋里只有35块钱，她想坐缆车，我 说没钱，她就没坐。下山后两个人各吃了一碗所谓的兰州拉面，送她上车回学校，她 还挺开心的。如此算来，也算是糟糠之妻吧。 2011.5.4 2002年10月，郑少秋成为肥肥在无线主持的节目《掌声的背后》首集的嘉宾，节目快 结束时，肥肥说：“到最后，其实我有个问题放在心里好久了，想借这个机会问问你， 你只要答YES或NO就可以了，这十多年来，你有没有真真正正钟意过我？” 2011.5.25 以前受人之托带一个女生学习嵌入式设备的逆向工程。她很刻苦，但天赋实在差点意 思，为了给她讲交叉引用，我现写一个HelloWorld，编译，执行，反汇编，指给她看 那个交叉引用。为了降低难度，我用x86演示的。后来我给她指了一条明路，翻译IDA 手册，她还真坚持了很久。可惜，天赋是内因，勤奋只是外因。 2011.6.15 人生一世，就当快意恩仇，不要太憋屈。这么短暂的一生，你说你思前想后的，到生 命尽头的时候走的全是旁人的路，又有什么意义。 2011.6.28 逆耳的不全是忠言，未酬的不全是壮志，燃烧的不全是激情。 2011.7.3 这辈子几大受不了的事情之一就是站在聚光灯下，所幸也没这能力站在聚光灯下。有 一次极光V5发布，我拗不过情面，上去了，但我躲在那个5字背后，所以墙上的照片 里，找不到我，但我确实在那里。离开极光了，也不做贡献了，但这些厮们，发布产 品时还总想捎带上我，情何以堪。这种信任给我带来太多痛苦。 2011.7.6 早期极光引擎deepin、ipxodi、watercloud、microcat、jbtzhm，界面hjb、caoz、 qiulihong，美工chenyuxiao，插件tt、scz。这张合影是2003年极光V3产品团队留下 的，当时用自动拍摄模式，我很喜欢这张。不算tt的话，这张合影里的兄弟们，只剩 下我了。那是一段年轻而又意气风发的岁月。 2011.7.14 男人要永远感谢在他20多岁的时候曾经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因为20多岁的男人处在一 生中的最低点，没钱、没事业，而20多岁的女人却是她最灿烂的时候。 2011.7.20 这11年来，我最得意的面试作品，就是hume。这种一生当中可遇不可求的相逢，不敢 奢望太多，能有6年的缘份，也是冥冥中的定数。我甚至告诉他楼下哪里有卖包子的， 恍如昨日。 2011.7.29 大一高数，12个学分。有一次中考，我进了教室一看，坐满了，就走了。第二天，高 数老师问我为什么没参加考试，我说了前面的理由，他听后只是说了一句，你把这张 卷子拿回去，做完交给我。另有个同学高数挂了，不是玛丽亚挂了，他送礼给老师家 属，老师发现后将礼品送回宿舍并辅导了他一晚。谢谢这位老师。 2011.10.26 对于全世界的Unix用户、C程序员，Dennis Ritchie的离去是一件非常伤感的事。相 比邪教教主挂掉，这位图灵奖得主归位圣殿几乎没有引起关注。作为一名C程序员， 我要说的是，感谢C语言的发明者、Unix操作系统的发明者、感谢全世界C程序员创造 的Unix共享传统文化圈，她是如此强大、充满禁忌、而又魅力四射。 2011.10.27 Dennis Ritchie是计算机史上的伟大传奇，不是供在神龛里的那种。他首先是一名计 算机科学家，是一名伟大的程序员。他与他那一代的计算机史上的巨星们，共同改变 了计算机史的进程。他们是计算史上真真正正的“伟大黑客”，当他们陆续归位圣殿， 齐聚冯诺伊曼、图灵面前时，群星闪耀、相映争辉、永垂不朽。 2011.10.29 有端口的地方，就有江湖。 2011.11.12 像我们这种传统的中年程序员，看到一份强大而规范的程序，即使是对手，心中也是 充满佩服的，这无关黑暗、光明。一个动机明显邪恶的程序，在每一个函数调用后判 断返回值，针对各种概率很小的异常进行冗余处理，连启动shell时的环境变量都设 置得那么优雅，这让我想起兵临城下里那个德军狙击教官。 “看到一份强大而规范的程序，即使是对手，心中也是充满佩服的，这无关黑暗、光 明”。有朋友以为我在看商业对手写的源代码，错。我说的对手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 的无名战士们，技术对抗中永不消逝的对手。对于我这种程序员来说，binary is source，在逆向工程战场中遭遇这种级别的无名对手，是我的荣幸。 2011.12.12 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真是一门经典学科。量子力学事实上更应该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 科学成就，没有之一。 2012.2.1 干我们这行，永远保持“怀疑一切，但不否定一切”的心态，很重要。这样，可以活 下去。 2012.2.15 与microcat认识在水木清华的MUD版，当年有一伙山寨程序员在各自地区的CERNET中 心结点附近架MUD，在MUD里认识了很多后来一直联系的朋友。那年本来是让microcat 帮忙订花，这样我就不必知道他的信用卡信息，结果他直接将卡号、验证码发给了我， 对于在线刷VISA，这就是全部了。想起那些过往的点滴，朋友。 2012.2.21 清理简历，看到2003年9月23日hume发给我的简历：诚实、正直、乐观、意志坚定； 富于探索精神、敢于面对挑战；善于沟通、具有良好的团队协作精神；精通汇编语言、 对系统硬件接口等底层知识、病毒机理、逆向工程以及Windows操作系统的内部工作 机制较为清楚。这份简历真是一点牛皮都没吹。我又瞬间恍惚了。 2012.2.28 94年我在长沙袁家岭书店买了一本名为《C++编程技巧--改进程序设计50法》的书， 上海科学普及出版社，陈迅雷、黄榕译，责任编辑叫毕淑敏，我想应该是个重名的。 当年多土啊，只是觉得这书写得真好，跟一般的书不一样。15年后，我翻出此书，突 然意识到，这本书就是《Effective C++》，还跟hume感慨了一番。 2012.2.29 Eric Rescorla在他的《SSL与TLS》中写了一句话：尽管从未谋面，现已去世的 W.Richard Stevens仍对本书有着巨大的贡献。这就是源力。 2012.3.11 将来我要是有个闺女，一定从小教育她：“你换洗衣服的时候，给老子把口袋掏干净 了，不要等长大了，去祸害你男人！” 2012.4.13 在632上听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狂讲C++，顺便鄙视C，说C只能开发1万行以内的代码， 说现在没人用指针，说现在去面试，让你倒转一个字符串，如果你用字符数组，人家 看都不看，要用迭代器。说学C++，至少要从VS 2005开始学起。等等等。一直从北洼 路讲到西外。我默默地站在一旁，听他讲述着。 2012.5.1 如今四平战役纪念馆有林彪腊像，军博会挂满10大元帅像，而不是像我们小时候在21 军63师的礼堂里，数来数去，只数得出9个，还不明白到底少了哪一个。我所要求的 并不多，但在这个时代，却显得非常奢侈，那就是真实，原教旨的残酷冰冷的真实。 我不需要那些夹带私货的道德评价，你只需要陈述真实就可以了。 2012.5.3 假如有篇很多年前你写的文章，后来偶然发现文中有个标点符号用错了，有个字写错 了，有两行代码之间出现了非代码美化类的冗余空行，等等，总之是些无关痛痒的小 问题，你会去修改吗？不知别人是个什么习惯，反正我会去改了它。我们这代程序员 多少有些病态。 2012.7.6 大概在95、96年的时候，野兽送了我一套新的92年的海军军服，是他哥的。这套海军 军服，我很喜欢，一直随我北上、南下，不曾丢弃。但是，去年，我的败家老娘们趁 我出差之际，清理我的旧衣，把这套海军军服的裤子当成普通蓝色裤子给扔了。其实 单以成色论，这套海军军服很新，毕业后没再穿过。痛苦、惋惜。 2012.7.15 见过、听过一些女子对丈夫的抱怨，诸如不上进、老实、窝囊，依次递减。每每此刻， 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抱怨过的她们终有一种“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觉呢？这 世上，能把日子消停着过完的，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何必呢，何苦呢。 2012.8.26 《心外传奇》，作者李清晨，一本心脏外科史科普读物，不是小说胜似小说。今天看 完，彻底被忽悠进去了，生出一种来生也要投身心外事业的冲动。印像最深的是几个， 布莱洛克对托马斯的知遇，李拉海的交叉循环，奥根斯汀对后辈的提携，福斯曼把导 管插入自己的心脏，巴尼克拉克最后的选择。名副其实的传奇。 2012.9.12 我真给Fabrice Bellard写了信，请求他老人家写一个牛X闪闪的Java汇编级的 Bytecode Debugger，信中专门排除了Bytecode Outline plugin for Eclipse、 Bytecode Visualizer等等伪Bytecode Debugger。当然，先狂拍一通，再提的请求。 我肯定是童话看多了，或者脑袋被驴踢了，干了这么一件没谱的事。 2012.9.14 Fabrice Bellard回信中说，I don't really have the time right now to write a Java bytecode debugger。这就是委婉拒绝了，[可怜]。信未来了一句，but I agree it is an interesting project!，算是安慰我一下吧。 2012.11.14 99年初我在华为北研所协议软件部待了几个月，认识了一个猛人，也是93的。此君当 时因某事对我说了一句话，风物长宜放眼量，在他对我说这句话之前，我没学过这句 话。从此，我就记住了这句话，也在很多令人纠结、沮丧的时刻对朋友、对伙伴、对 兄弟、对自己重复这句话。在这漫长的岁月中，风物长宜放眼量。 2012.12.14 不要当面道别，太伤感。 2013.2.4 八卦。面试过一哥们，为了他审请了VP和总裁的特快面试，之前哥们的媳妇已经入职 我司某部门。几面通过，总裁让HR总找我商量，说是如果男方的薪资少于女方的薪资 不利于家庭和睦，能不能给涨点，这就是我司文化的一个侧影。我同意了。该男最终 放我鸽子。今天该男以家属身份出现，我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2013.2.4 《Compilers: Principles,Techniques,and Tools》初版时，AT&T正如日中天， Alfred V.Aho和Ravi Sethi还未离开，一群无须为经费发愁的闲得蛋疼的科学家在搞 基，只看一下被感谢的人员名单，就闪瞎了我的狗眼: Steve Johnson、 Brian Kernighan、Doug Mcllroy、Rob Pike、Dennis Ritchie、Bjarne Stroustrup。 2013.4.1 今天如果有异性向你表白，从概率上讲，务必要当真，而不是相反。今天如果不当真， 那才真地叫愚蠢。多少愚蠢就在那呵呵一笑中划过。 2013.4.19 近日有几个兄弟发来邮件辞行，翻看时找出很久以前的旧信。这十多年来，邮箱里总 有一些留在岁月中的邮件，不再删除。 2013.4.26 2006年10月我帮前同事在一台T43上装了个XP，2007年5月他中招了，但他坚持带毒工 作至今。本周一晚上他背着电脑来我家，因为CPU和内存总是被耗尽。今天我帮他手 杀处理了下。在这么漫长的日子里，我留的指纹还在，我留的Administrator口令还 在(他用的不是内置号)，那几个病毒还在，真心表示不容易啊。 2013.5.19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 白云外，鲜花虽会调谢但会再开，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 2013.6.25 流光容易把人抛 2013.7.20 两千多年来，我们总是表扬那些救火的人，越是焦头烂额的，得到的表扬越多。曲突 徙薪的建议者，连得到邀请的资格都没有。 2013.8.17 2014年TK攒了台PC机完成了4096位n的pq分解，他找到了任意位快速分解素因子的办 法。他还找到了快速求解离散对数的办法。他不敢跟周围人透露一丝，连他老婆都不 行。他不知该怎么办，这两件事太颠覆了。但他曾经忍不住实战了一次，给这个世界 留下了挠动，黑暗的大幕就此缓缓拉开。起点YY小说，小四主笔。 2013.10.16 帝都被500万吨当量"东风5"空爆后的效果图，此图未考虑放射性尘降物。 2013.12.27 说点题外话，如果真到了追求CPU指令预取队列级优化、Cache级优化的地步，那得多 精耕细作的程序，得多牛X的程序员。这么妖娆的事儿，除了KERNEL和GLIBC，一般用 户态的程序还是不要了吧。在程序逻辑以及源码级低效写法上优化远甚于此。想起个 类似的说法，绝大多数人还没到拼天赋的时候，更多拼的是勤奋。 2014.2.17 今天是中越自卫反击战爆发35周年，新浪发了时任陆军第55军163师战地记者李永安 的摄影图集。 2014.2.24 当初看数学之美第26章时，感慨如果女科学家们都是海蒂·拉玛这样的，我下辈子一 定努力混进科学家的行列。作者肯定估计到我这种脑残读者的存在，及时补了这么一 句话，其实她的主要职业是演员。为扩频通信技术乃至日后的CDMA间接作出贡献，是 她的副业。不管怎么说，真是太美了。 2014.3.21 那是无法复制的经历，是一种偶然，那拨人的彼此相遇只能说是奇迹，不会再有了， 也是曾经年轻的技术人员对中国大环境的一次浪漫主义尝试，虽然结局是平淡的。无 论如何，不后悔那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一起燃烧过的青春岁月。每一代人都有属于 自己的舞台，每一出剧目都有开始、爬坡、高潮、跌落、谢幕。 2014.4.16 被bluerust一句“我来公司第一天见着四哥，心里暗叹偶像老了，英雄到底难敌岁月， blog照片上的那意气豪情早被消磨殆尽”整郁闷了。虽说都是事实，但用这么伤感的 语境，实在是千言万语无处话起，大抵英雄迟暮就是这种感觉吧。 2014.4.18 我要是孙悟空，就一棍子搞死唐僧，然后回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再也不出来了。 2014.5.18 大学时买书后就在空白页抄两句，最早是“远山高大、风雨飘香”，大三时换成"无 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很多年，工作了也一直抄这两句，最后有一天换 成“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也是好多年。其实我都说不清为什么抄这 几句，只是这种怪癖一直延续至今，买书后必在书页上留此印迹。 2014.6.12 我给正在读本科的一个靠谱的建议，如果不打算在体制内混，又不是真心投身科研事 业，趁早参加工作为是，越早越好，年轻是最大的资本，赌得起、输得起、来得及后 悔、来得及修正。注意两大前提，注意这是给热爱技术的人看的，纯混请飘过。我就 不往细里说了。 2014.6.20 昨天恶趣味地抱怨错过了草榴开放注册的年代，结果好几位热心而猥琐的兄弟私信发 来，要么是邀请码，要么直接是帐号密码，然后我就!@#$%^&*()_+了。只能默默地感 谢这些热心而猥琐的兄弟，祝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2014.6.28 陈北雁看大人在倒药，立马摇着小手说，不要不要，扭头向大门走，踮起脚费力地把 大门打开，边哭边往楼道里走，还跟我们说，拜拜，真是让人心酸。作孽。 2014.7.22 2014年7月13日12时30分原中共中央调查部副部长陈忠经同志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 99岁。一堆秘密就这样永远地带走了。 2014.8.4 今天bluerust坐上飞机肉身翻墙走了，我路过他过去的座位时，突然有些恍惚。四年 前hume离开时，有一阵子晚上我一个人调试点东西，看着窗户倒映出来的办公区，也 曾恍惚过，就好像hume还坐在身旁那个位子，完全一种不可名状的错觉。今日取饮料 时，就好像bluerust突然站起来，立正，敬礼，长智齿。 2014.8.4 说不定哪天我会写一篇小说，书中可能会有deepin、ipxodi、log、hume、bluerust， 在那个世界里由于我是话外音一般的创世主，所以他们的下场不会太好，而我却不必 担心什么。我会把夜色下的窗户倒映以及我所有出现过的恍惚转移到他们身上，让他 们永远记得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2014.8.6 父母是重庆人，结婚在衡阳47军驻地。后移防西北，长兄出生在新疆，长在重庆。我 出生在平凉，后回重庆，小学二年级转回西北；大学去长沙，毕业去中卫，再回长沙， 北上帝都。这一路乱得可以，到哪儿都一堆故人，所以地域概念相当不聚焦。 2014.8.7 一路西行，秋风秋雨秋意浓，想起太多往事。87年随父亲南下，看望一起入朝的原中 南军区现广州军区的战友，于是去了珠海、广州、衡阳、长沙、岳阳。那时绿皮车过 道里能跑步，那时溜进广州军区大院的我太小，以致没人查我。 2014.8.7 大学快毕业时，父亲让我去拜访一位已经离休的前校领导，才知道那是他在朝鲜时的 团政委。老爷子的二儿媳妇用充满困惑与怀疑的眼神让我进了门。当我说起父亲名字， 老爷子一下口齿清楚起来，于是我代父亲向他昔日首长汇报四十年来的情况并致问候， 听他昔日首长讲述战火连天的往事。 2014.8.9 侄女拿出两本她爷爷奶奶留下的相册问我是否一并带走。从中居然看到这张，我以为 再也见不到了，上次见到时10岁。 2014.8.12 烦心事比较多，讲个愉快点的小八卦。53年的时候，我父亲在朝鲜，魏巍著名的通讯 文学应该已经发表了。当时号召国内人民给最可爱的人写信，我父亲跟我大舅是清华 中学的同学，我大舅的三妹当时17岁，就近水楼台地给她大哥远在朝鲜战场的中学同 学写了一封信，信的开头是，你猜我是谁。这封泛黄的信，还在。 2014.8.13 有个初中同学关系很好，每次回去都看她，女儿都13了，我们认识时也不过10、11。 小女孩叫我舅舅，上次见还害羞，这次见直接上来就是一个抱。当妈的更不靠谱，说 得嗨了，侧身掐我，当时就疼。昨儿洗澡时脱了上衣，才看到上胳膊处青了一块，立 马短信骂回去了。少时同学之间的情谊可能是仅次于战友情的了吧。 2014.8.13 人的命运如一条条去向不明的河流，能交汇到一起十多年是不一般的缘分。 2014.9.23 1982年菲尔兹奖得主Alain Connes于1997年冒险攀登数学的喜玛拉雅，试图解决黎曼 猜想，最终失败。他在2000年说，公开面对一个著名的未解决问题是一种冒险，因为 别人将更多地记住你的失败而不是其他。但他随之又说，在到达某个年龄之后，我意 识到"安全地"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点同样是一种让自己失败的选择。 2014.11.13 现在我能在物理接触红米手机的情况下，不拆机、不进行任何形式的刷机(包括ROM和 各种Recovery)保持原厂状态、不事先启动开发者选项、不事先打开USB调试、不向主 人索取锁屏密码，仍能快速稳定获取"root shell"，并无损卸掉锁屏，中间没有任何 交互式提示信息出现，不弹不卡不闪，静默完成，感觉良好。 2014.11.15 有天和Y博坐一块，拿起他的手机侧了一个角度对着光看了看，然后划开了他的密码， 他小惊之后当场改了密码。我拿过来，假装跟他说点别的，趁他不注意又重复了一次。 这次他认定我是看到他的手势，背着我再次改了密码。我拿过来又假装跟他说话，用 块布把屏擦干净，然后不经意问一个需要开锁看的设置。。。 2014.12.4 开完会回到座位，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快递，一位素不相识的、寄件人名为徐文元的兄 弟于2014.11.26寄出这本《无穷的玩艺-数学的探索与旅行》，该书已经买不到了， 比我想像的厚实很多。心中惴惴不安，翻了翻书中有无夹页，不知这是借我一阅还是 相送与我。无论哪种情形，感激之情无以为表，只能哭泣了。 2014.12.15 早上穿外套出门前，陈北雁突然抬头跟我说，爸爸不去上班，爸爸陪嘉嘉玩。那一刻 真是非常心酸。唉。 2014.12.29 王文文同学写的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今天再温习一遍。万里长城万里长， 鲁班长梯美名扬，中华自古多英才，不惧山高不惧墙。 2015.1.12 我以为《无穷的开始》是本物理书，看了七十几页后发现是本哲学书。其中的哲学观 点很合我口味，读得如痴如醉。单看这几十页，作者很牛，译者很专业负责，以至于 我想知道他们还翻译了什么书。上一本当此评价的译者是《WEB之困》的译者。我向 数学、物理爱好者郑重推荐这本《无穷的开始:世界进步的本源》。 2015.2.14 初中时我不知天高地厚地试图尺规三等分角，长兄跟我的平面几何老师提到这件事， 某天上课，老师叫我上去画个图，然后照我踢了一脚，让你三等分让你三等分。现在 只知道尺规三等分角是不可能的，但我一直不懂背后深刻的数学原理。昨天看到阿基 米德用纽西斯作图法精确三等分角，想起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2015.2.14 像我这种没有天赋的人，初中时岁数偏小，脑子没发育到正常水平，一些低级错误频 出。比如在尺规作图三等分角的多次无谓尝试中最蠢的一次，把弦和弧之间的鸿沟直 接无视了，三等分了角所对应的弦，献宝一样地叫我嫂子来看我的成果。然后，就没 有然后了。 2015.2.14 高斯19岁的时候尺规作出了正17边形，而从公元前500年到1796年这长达两千多年的 历史中，正17边形一直是个传说。人类历史上总有一些惊人的、非凡的天才闪现。这 种"创造力"的源泉究竟是什么？ 2015.2.17 道德是自我约束，不是要求他人。可以不喜欢，可以不认同，但不能强制合一。需要 强制合一的，都已进入法律。个体可以对与自身道德选择相悖的现象进行批判，公权 力不行。一旦超出这个边界，必将进入危险的"共同体"状态，打着各种随心所欲的大 旗进行党同伐异，最后真地同呼吸、共命运，再无差异和突变。 2015.2.24 初三下午，被女科学家薅去做手术助理。手机被紫外线照射，穿猴服，倒福尔马林， 将25%的水合氯醛稀释成2%，用酒精擦显微手术器械，抓老鼠耳朵和尾巴以便腹腔麻 醉，用安尔碘抹老鼠肚皮，清洗植入子。作为地球生物链顶端的人类，给这个星球的 其他物种带来的除了痛苦没有别的了，无解。一度想放它走。 2015.2.25 这个世界只有三件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和老天的事。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做，不 要依附他人；别人的事，只可以尊重和接受，不要强加干涉，也不应该干涉；老天的 事，好好配合，天下雨就要打伞出去，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就得学会简朴生活。引 发家庭关系痛苦的原因，缺乏界限感。 2015.3.1 认识一哥们，常年资助几名贫困孩子上学。他干这事很隐蔽，认识他16年了，从未跟 我说过这个或类似话题。我是很偶然地得知。就那么做了，是他的选择，我很敬佩他， 并且继续假装不知道。世上太多事需要选择，想做就去，做便做了，莫再提。 2015.3.25 早上与小华说起那些年借与被借的往事。08年上老丈人家，在株洲临时从BT借了三千。 10年从Zer9、tt、云海各借一万。11年长兄病危，回家前从小华借了两万，回家后又 从TK借了两万。在困难时能想到从之借钱的人，一般都不再需要多余话。但我还是要 说，我可都还了啊，别想赖我。 2015.3.25 我若借了别人的钱，最后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还人钱，否则总觉得欠着。实在理解不了 那些借钱之后心安理得不还的人，恁没骨气，真地是两个世界的人。碰上过借我钱不 还的，并未恶语相向，也不死缠追债，无非透支了信任，从此呵呵路人罢了。 2015.4.24 明天是NSFOCUS建司15周年。入司时23岁，大学刚毕业3年，还是个小伙子。15年短暂 又漫长，迎来送往一批批同事、朋友。看着他们笑靥渐近，看着他们背影渐远。有些 熟识，有些陌生。就如旅途中的列车，曾经同行过，无论悲欢往影，都是一段共同的 回忆。代表不了别人，就用微笑祝你们，以后的岁月里一切都好。 2015.6.13 某单位过几日可能会委托我们分析一个SPARC样本，我和TT面面相觑，有多久不接触 这种CPU及其上的OS了？99年我刚从长沙来北京的时候，还去南礼士路66号投过简历， 那会够天真，直接把简历放前台了，真是很傻很天真。 2015.6.27 我跟TT说，从目前的进展看，这事儿咱们干不下来，这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分析完的事 的，对方很可能是一堆有组织的高水平的程序员，我们就一两个人，怎么玩，还是让 主家另觅他途吧。TT反倒是兴奋异常，这种咱们一辈子碰不上一次，碰上了你不觉得 挺好吗，就是这种才值得出手。妈的，这老东西，平时看着挺蔫。 2015.7.17 今天忽悠了一帮2011级的小同学们，讲了一篇假大空的《程序员之路》，没敢展开， 就简单忽悠了一番。不过，面对这些隔了18级的小同学们，我最后很善良地说了一段 话，前面那些都是在忽悠你们为一种梦想去执着一生，但在忽悠结束的时分，有一个 问题，这，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2015.8.24 19岁时打MUD跟写程序一样认真。碰上迷宫了，会弄一个状态机出来，初始状态，中 间状态，结束状态，确保照猫画虎的情形下100%能走出去；最后还会设法归约。还能 翻出打MUD时写的笔记，里面记着各种BUG以及ZMUD脚本，算是一种早期外挂。我是打 MUD时爱上Unix的。所谓永远充满着好奇心，这就是其中一种表现。 2015.9.29 女科学家告诉我，她放弃申请今年的国家奖学金，因为有个好友也是今年申请。跟她 说这种事儿我碰上过，97年申请优秀毕业设计时，老怪假装不知道有这事儿，于是成 我的。往事依稀浑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 2015.11.10 26岁的star，多少岁的quack，青葱。 2015.12.13 借别人的车作背景一用。跟陈北雁说，爸妈给你买过不少玩具，你长大了也给我们买 个玩具吧，要求不高，就刚才那种车，一部就成，不必一人一部，必须是你自己挣钱 买给我们，好吗。她略疑有诈，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我赶紧记下来，2015年12月 13日12时陈北雁承诺如何如何。从小我就教她，言出必行。 2015.12.13 本来我是带陈北雁看新鲜，顺便给她挖个大坑，然后记录备忘。结果故事出现了神转 折，生活远比影视剧来得精彩，狗血桥段。只能说，这个世界，也许很多擦肩而过。 2015.12.25 成功从静态内存镜像文件中完整恢复了一个已被删除的ELF。最初接手时，以为这是 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涉及的一系列技术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大多只是知道其普遍 原理，从未深入研究或实践过。但这样的对手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就像鲨鱼闻到了 血腥味。这是迄今为止我的反入侵生涯中干过的最得意的一件事。 2015.12.26 欣赏那些布局深远的攻击计划，由于各种原因不能投身其中，只能机缘巧合地在防御 面管中窥豹，YY一下角色互换。其实很多人内心向往的是思维挑战，做所谓不可能完 成的任务，无关其他，比如黑白。从这个意义上讲，我非常喜欢NSA的作品，那些智 慧的火花，永不熄灭。 2015.12.27 以前只听过一句，女大三抱金砖，没想到二三十年过去了，才知道还有一句，女大一 不成妻。 2016.1.7 我喜欢看回忆录以及人物传记。四大金刚的回忆录我只有电子版，要是能比较方便地 买到纸版，我还是愿意看纸版的。 2016.1.25 C曾经写过一工具，用到一个据说很NB的技术。D跟C曾经通过一次信，后来D在写书时 提了一句不超过10个单词的话。很多年后S在茫茫0/1之海中神奇地捕捉到了C与D之间 的这次关联，进而还原了C那个确实很NB的技术，居然真地在一场艰苦卓绝的实战中 派上了用场。想想都觉得八卦。 2016.2.6 这是一盘菜，青辣椒+红辣椒+大葱+姜丝+蒜+醋，爽口。吃饭下酒两相宜。 2016.2.26 今天逆向样本时神一样地猜中了样本中用到的一段压缩算法。最初只是拦截in/out， 从out中获取明文。后来想替换in中数据，因此分析in到out的转换算法。几乎没有特 征值，单步跟了几轮后感觉是一种编解码相关的算法。然后放狗猜测，找来一段C代 码对in/out验证，之前从未见过该算法，居然就这样猜中。 2016.3.24 媳妇由于被我吓唬了15年，现在打开任何文件都是在右键菜单里找相关应用，而不是 双击或者选择“打开”，并且她会查看文件类型。尽管如此，当勒索软件的狂潮袭来 时，我仍不放心地跟她说，如果你中招了，我也没办法，一定要明白这一点。结果她 说，她都是多机备份、移动硬盘单独备份，切实贯彻着预防先行。 2016.4.5 侄女是4.5出生的，那年是清明，小名叫明明。小时候的她太聪明，我并不怎么喜欢。 后来上大学、读研都是我供，母亲去世前是这么交待的。长兄去世后，每年她过生日 我都会发条短信祝她生日快乐，不管她需不需要。今天我又给她发了一条，生日快乐、 今年结婚。如今看到她，还是欣慰满满的，长大了。 2016.4.6 父亲以前是军人，离开故乡很多年，没有叶落归根的打算，去世前让长兄将他的遗体 捐献给医学单位。长兄倒是忠实地去操办了，结果最终因为接收方对此业务不了解而 作罢。长兄去世前也效仿父亲欲捐献遗体，但这事儿轮不到我作主，侄女在，最终也 作罢。后来我将父母骨灰尽数撒在崆峒山上。将来我也一点不留。 2016.4.27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王尔德说的。 2016.5.7 正义也许有时迟到，但从不会缺席。这是著名扯淡语录之一，属于自欺、欺他的较高 境界，让你忘记、让你恍惚、让你移焦，意志不坚者说不定还会心生感激，简直了。 2016.6.27 正在日内瓦为2016年第13届国际护理信息学大会做中英同声传译的媳妇，我还是很佩 服她的。我要有她这英语水平，就不是现在这么差劲了。 2016.7.10 媳妇说，从医学的角度看，你这么瘦，抗风险能力太差，万一来点啥你就，就算我想 救你，也得你自身底子撑得住啊。我淡定地接了话茬，万一我去了，允许你改嫁，现 在毕竟不是封建社会了。 2016.8.5 单身狗近期不要关注我了，直接拉黑，以免受虐。要知道，没出来旅游时，女科学家 是不捯饬自己的，我跟单身狗也差不多。即使出来旅游，也是素颜，啥妆都没有。她 只是短暂地绽放一瞬间，我可不得多照点这姐们。 2016.8.7 我最喜欢的照片是17岁时穿军装的一张。次喜欢的是24岁时和当时还不是女朋友的媳 妇在故宫太和殿前的合影。这两张，不少故人旧友都见过。由于人丑，我不爱照相。 但媳妇要求发合影，因为她认为，红花还需绿叶配，强调反差感。很喜欢这几句，昨 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好复杂的感觉。 2016.8.26 与另外几处强特征互相印证之后，已经可以确认，那个未曾谋面的让我佩服并自叹不 如的生猛对手就是方程式。 2016.8.26 去年我半开玩笑地说过一次，感觉这背后是一群相当NB的正经程序员，(省略若干推 测性评价)，我们这么点资源，玩不过人家，要是再来五个我，单就这件事，可能还 可以陪着玩玩。如今回头来看，再来五百个我，还差不多，五个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2016.8.27 媳妇上周被部队医院接去讲了一次课，于是听到对方讲述的经历。当时埃博拉病毒扩 散，塞拉利昂的很多私立医院都往外撤，该部却奉命援塞，形势相当严峻。率队前往 的该部大领导说，只要我部有一个感染，我就不撤(大意如此)。这个表态还是很让部 属感同身受的。和平年代，这些军医们，再回想非典时期，致敬！ 2016.9.3 捐献遗体这事吧，父亲、长兄都比我强，尽管最终因为他们之外的原因未能满足遗愿， 至少他们自己生前是这么交代过的。我不行，我没他们那样的人生经历，接受不了自 己死后被摆来切去。火化后撒入江河湖海，就是我的心愿。 2016.10.1 微信圈里看到一贴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中国NB了？主贴里面一片正能量，回复 区当然就不那么正能量集中了。这个问题肯定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我觉得三八线 停战的时候就挺NB的。现在嘛，什么时候把GFW撤了？ 2016.10.29 有对朋友夫妇，当年帮忙从兰州铁路局的故纸堆里把我那不知压到几层底儿的纸质档 案提到了北京，中间无数曲折，人家两口子包圆解决，啥也不要、不收。这么多年过 去，我也就只能帮他们两口子修修电脑。所以，但凡他们家电脑需要修了，都是送上 门去，还带24小时回访、终身质保。有时觉得自己这辈子挺幸运的。 2016.11.19 梁羽生笔下人物众多，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厉胜男和金世遗。少年时分看过的书 籍，不管是正经的、闲扯的，多多少少会在你的精神世界留下印记，从而在成年后不 经意之间对你的人生产生扰动。有些可能你已然惊觉，有些可能你至今未觉。当你老 去的时候，他们年轻依旧。 2016.12.24 十六年前给未曾谋面的QQ网友借过两次钱，一个是瞒着家里从铁路辞职，若干年后其 妹来京参加英语演讲竞赛，带钱给我。另一个是瞒着家里干点啥，过了那坎儿转账还 我，后来才知其家庭属于真土豪，其后来京工作两年不曾朝面，今天都移民新西兰了， 仍未见过面，但不曾断过联系。要说骗子死多，可我并不傻。 2017.1.26 看到一句。父母在，人生即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2017.2.12 以前我有个学庄子的大师兄，在一个BBS的某个进版画面上写了四个字，昨日黄花。 当时我大概20岁吧，骚包地跑去告诉他，明日黄花。师兄笑了笑，说他是故意的。 2017.2.24 有兄弟临别前送我一本书，《无言的宇宙》，号称要给我留个念想，正合我意。书名 相当装X，不明就里时会以为这是啥高大上的书籍。实际是本数学史，或者说数学八 卦史。我们中文系的就喜欢看八卦。 2017.3.1 今天下公交车时，被一30几岁的老年妇女逆行骑电动车撞击。事后我默默地祝福了她 全家。 2017.3.24 推荐阿西莫夫的《永恒的终结》。书中接近哲学层面的思考就见仁见智了，各花入各 眼吧。我推荐的是它的故事性，让我们不要带着太多脑子地去读它，让一种急于知道 最终迷底的心理自然地引领阅读节奏。当我买这本书之前，并未看过任何关于它的书 评，仅仅是一次凑单，但我承认这个标题深深地吸引了我。 2017.3.26 《无言的宇宙》里提到一件让我大开眼界的事。1995年出现了历史上第一个能自我修 正的PI的计算公式，假设套此公式时因某种失误导致小数点后第N位发生错误，并不 影响第N+1位的计算。唯一限制条件是，必须用16进制的PI值表示，此时PI值看上去 形如，3.243F6A8885A308D3。 2017.4.7 《如何度过职场新兵期》。当时我还在搞管理，有同事想咨询一下关于实习期折算试 用的问题。回信后半截扯了些不直接相关的事。昨日一个小兄弟(不是当时的收信人 之一)在某司内网WIKI上看到了这段内容，微信上转发于我。重看了一遍，觉得当时 写的这些内容至今仍然有点意义。 2017.5.1 左前转向灯不亮了，中控亮起相应的告警灯，明锐的通病。正好有兄弟自己折腾过， 发来照片，我照猫画虎地也修好了，感谢。不是图省钱，实在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修这么个小毛病。 2017.5.21 聚会再见老大，骚包依旧，上过非诚勿扰和一站到底，特别欠抽的那种。但对我来说， 99年那个冬天的长沙、岳阳站台，那张挥手作别的笑脸，代表了一切。 2017.5.21 即将离开长沙，和睡在下铺的兄弟时隔20多年之后再次同打街机，小飞侠；靠投币通 关了。 2017.8.11 回顾一下，老子躺着，不行吗？事儿多的SB！ 2017.10.4 中秋了，说点什么吧。你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今后最年轻的一天。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 告别。 2017.11.8 英文书写有障碍怎么办？www.grammarly.com，免费注册。提供Chrome、Firefox插件、 Windows独立版本，不用梯子。刚才测试了一下，检查我给MSDN 9频道反馈脚本BUG的 邮件，两个语法错误、一个大小写拼写建议，实在贴心，特别适合我这种想学好但确 实渣的英语学渣。前南派传销组织成员呕血推荐，不敢藏私。 2017.12.22 很多年前的今天，冬至，跟一个18岁的小姑娘一起去坐过山车。第一次坐，没经验， 手忙脚乱扶随身物品去了，等收拾妥，下来了。很紧张地问她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她 说，好啊。人生若只如初见，大抵说的都是这类瞬间，异常美好而真实，与当事人而 言，永生难忘。 2017.12.30 再见，2017。 2018.1.8 大江歌罢棹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 2018.3.5 感谢媳妇没有在相识18年、结婚领证10年这漫长的日子里另寻新欢，让我们这种人见 人嫌的老年程序员不至于被单身。考虑到，相识于微末之际；考虑到，无论爱与不爱， 下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所以尽最大努力珍惜风雨同行的岁月。 2018.4.5 今天吃饱了没事做，去了香山。陈北雁在山顶许了个愿。关于不死这点，我很小的时 候就做好了思想准备，知道母亲终有一天要离我而去的。但我不打算破坏陈北雁的这 种期许心情，只能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可强求。 2018.5.30 One thing is certain: languages come and go, but C reigns supreme. And when the inevitable heat death of the universe occurs, we’ll rebuild it all: and write in C. 2018.8.12 推荐一本传记类数学科普书籍，《庞加莱猜想:追寻宇宙的形状》，写得很是引人入 胜。庞加莱猜想在中国大陆地区，远没有哥德巴赫猜想以及费马大定理有名气，不过 看看围绕它有多少菲尔兹奖获得者产生就能想象它的地位和重要性。不知有生之年能 否看到黎曼猜想的确定性结论，无论正反。 2018.9.9 长空雁叫霜晨月 2018.9.30 当你分享一个技术点时，会有很多砖家叫兽一般的玩意儿蹦达出来进行各种有意思的 评论，与你而言毫无意义的那种。但是，当你请教一个技术问题时，你会发现这些全 知全能的诸葛亮全不见了。从心理学上讲，我能理解TA们的存在，但实在是倒胃口。 2018.11.14 门锁很难转动，把锁芯拆下来，没找到合适的油，削了点铅笔，把粉倒进锁眼，用钥 匙转了转，就这么好了。现在觉得上一把锁可能是我傻叉了，只想着用了十二年可能 磨损了，就换了新锁，估计当时也能用铅笔粉解决，傻叉了。 2018.12.9 值此东西方冷战重开之际，推荐一部电影，2015年的《间谍之桥》(Bridge of Spies)， 源自冷战时期柏林墙筑起前后的一起真实历史事件改编，主演汤姆汉克斯。很喜欢里 面的律师和间谍，男一男二都很厉害。 2019.2.1 非要坐我身上看书的陈北雁 2019.2.4 祝历遍山河，觉得人间值得。 2019.2.17 《兵败如山》，作者1979.3.11隶属东线50军150师448团特务连侦察班。不是事后的 官方战斗总结，只是个人视角下40年前那场战争中的一角。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致 敬那些被遗忘了的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指战员们。有机会一定去麻栗坡烈士陵园祭 奠英烈。 2019.3.12 这种能做到潜伏10年的攻击才是认真的攻击。我一直极度欣赏那些潜伏更长时间等待 唤醒的攻击，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传奇节奏，可以回味一生的攻击。抛开技术之外 的立场不谈，曾经非常期望投身此类富有远见、享受静默、等待唤醒的攻击行动。此 处有一种来自西斯的召唤。 2019.5.11 鲁迅，中文互联网永远的梗王，五十六个闰土、 五十六只猹、 五十六支闪亮钢叉放 你家。五十六个声音汇成一句话: 叫你偷瓜叫你偷瓜叫你偷瓜。 2019.5.25 陈北雁告诉我金星上没有生物，因为表面温度高达四百多度。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我 坚决地告诉她，金星上有生物，要知道，宇宙中有很多强大的种族，我们地球是最弱 的那一个。陈北雁眼睛瞪大了，开始了沉思。说时迟那时快，女魔头一声大吼，别听 你爸的。陈北雁退出了广袤的思索，再一次回归那个狭小的世界。 2019.6.25 媳妇背着我用枝条抽过陈北雁三次。昨夜我听到抽泣赶过去一看，脱了裤子揍的。救 下来后，我凑她面前认真地说出了我的怀疑，你可能是她捡来的，她可能不是你亲妈。 陈北雁迷茫地看着我，不会吧，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就是我妈妈了啊。我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你有空了好好想想爹的话，你再好好想想。 2019.7.2 有个不是计算机行业的小朋友看过本怪若干微博之后来了一句，哈哈哈哈你的微博好 逗。我认真地肯定了她的评价，对，其实我是说相声的。 2019.8.13 还记得最后一封手写的信是哪一年、寄给谁的吗？互联网永远地改变了一些东西，它 们再难寻见。好想给你写封信，但没了你的地址。这句读着蛮伤感的。 2019.8.18 推荐一本书，《我的情报与外交生涯》，以前中央党史出版社出版过，今年中信出版 集团再版了一轮。熊向晖，不用特别介绍了吧。中调部的这些人，谁出书我都看。 2019.9.22 2019年，我终于知道86版西游记到底好在哪里了。 这一段原著里没有的情节非常那啥，直接导致我三观中的一点，影响了一生。斜月三 星洞、灵台方寸山，五百年后的重回，不再相见的师傅，隔空而来的最后一次点拨。 岁月关山远，终是意难平。 2019.9.29 stardust的儿子们都成精了。另一方面，欣喜地看到我们谢幕的时候，那种永远的好 奇心，后继有人。如果哪天陈北雁这样无师自通地干了一票，我会梦中笑醒。 2019.10.27 陈钰琪版的《倚天屠龙记》没看过，不知如何。单就这张剧照而言，符合本怪心中赵 敏的形象，英气。赵敏是金庸小说女性人物中我最喜欢的几个人之一，最后为了救下 张无忌跟她爹和兄长告别时，觉得张无忌真是配不上她。 2019.11.1 新书柜来了，把这些年幸存下来的书搬了回去。我没囤书的习惯，就这么一点点。连 环画不算，那是给陈北雁买的。 2019.11.2 99年在华为北研所协议软件部，韩哥组织胶印W. Richard Stevens的APUE和TCP详解 卷I、卷II，参与者众多，单价就下来了。当时大陆地区还没有它们的影印版，只有 UNP卷I的影印版，感觉自己就是看了这本书之后突然上了一个台阶。我在胶印版TCP 详解卷II的侧沿上写了两句话，一句是大漠孤烟秋水长天，一句是流风回雪长天征鸿。 后一句是96年打MUD时认识的一位师兄的游戏签名，取意自《洛神赋》，当年觉得他 这个意境不错，一直记忆至今。今天在真实故事计划里看了个故事，想起自己也曾在 MUD里带人打过游戏。2002年，一位97级的师弟买了APUE、TCP详解卷I、II、III的影 印版送到益泰大厦，大概他觉得我会喜欢这套礼物，事实上我喜欢得紧。不过，这套 新的影印版我几乎未翻过，它们出现得太迟了，我就是留着书记着人。 有人提到这些书是显示器脚垫。这些不算垫子，真正的垫子是Intel的指令手册三卷 本。当年Intel免费送纸版，厚得一塌糊涂，只需要留个邮寄地址，Intel包邮。还是 那个97级的师弟，又给我弄了一套，那个才是垫子系列。 我跟这个师弟说来不是一所大学的，但他一直称我为师兄。我们上CERNET的时候不过 19、20岁的样子，无论是BBS还MUD，可以说是比较传统，气味相投者，大抵以本科入 学年限论起师兄弟，便如我一直老老实实叫dfbb师兄。 2019.11.10 我是带着情怀去看《终结者 黑暗命运》的，去看35年后的T-800和莎拉·康纳。终于 不再说I'll be back，而是I won't be back。AK47不再握在她手中。REV9不如T-1000 强大、冰冷而多智。看完后有种淡淡的伤怀，这是最后的谢幕。Hastala Vista，Baby 2019.11.11 鲁迅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你们知道吗，中外的SB是相通的。 2019.11.17 拉格朗日平动点L4、L5的理论测算及科学运用，完美展示了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 种科学的奇迹。 2019.12.31 奇幻的2019就要过去，未知的2020即将来到。对身后没有什么特别的留恋，对前路没 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在这人工鸡血四处飞洒的时代，实在地做点有意义的事已属不易， 希望少些套路，多些朴素，让我安静地走过。 2020.1.1 我每天背完单词如果觉得某个词bluerust不会，就会微信问他，美其名曰，每日考词。 媳妇说，那你也可以考我啊。我说，你这水平我懒得考你。媳妇赶紧谦虚，其实我水 平一般。我一听，好像她理解错了，赶紧把话说清楚，考他是因为他词汇量大，你跟 他比差远了，考你干嘛，肯定一问三不知。媳妇大怒。 2020.1.1 跟陈北雁说，期末考试只要尽力了就可以，80也没啥。她赶紧问，那万一考了50呢， 我说只要尽力了，50就50。然后她不断递减，直至0分。我说，如果你真尽力了还是0 分，我就认了，那是你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我就当养了个傻姑娘，但你要是没尽 力，98我也得揍你。 2020.1.2 以前deepin因故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坚信开放必将战胜封闭。当时上下文是某个IT领 域，但总的来说，我俩三观里更广泛地认同这点。今天为啥说起这个呢？有感于某个 SB论坛。 2020.1.4 陈北雁现在英语水平在同龄段应该是比较生猛了，主要是能瞎侃瞎聊天。听媳妇说她 参加一个校外的英语考试拿了第一名，95分吧。顺嘴问了一句，第二名多少分？八十 多。数学我是不指望她啥，以后看能不能靠英语混进差不多的中学。 2020.1.5 终于陈北雁问了我一个问题，爸爸，曹操是好人吗？这个问题我小时候问过我爹，他 笑笑，却没有回答我；而我哥则是曹操粉丝，给我灌输了很多他自己的解读。长大， 成年，有了娃。一直等着陈北雁问我同一个问题的这一天，等着，等着，我知道，她 总有一天会问我的。终于等到了，然后，我也笑笑，没有回答。 2020.1.6 弱国无外交。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1972年的今天，陈毅元帅 逝世。向两弹元勋、广大科技工作者、解放军指战员致敬。